vivian

墙头多,不同时期有侧重点。

(鸣佐)一场对话

(看完博人传以后的脑洞,鸣人误以为佐良娜是香磷的女儿,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拐弯抹角地试探佐助,结果发现了佐助曾经对自己的心意。现在两个人都有儿有女,所以纯粹是忆往昔。

   全篇都是对话,借他们两个人的口,表达我对他们的感受,OOC的点大概就是佐助话太多)


       佐助按照约定在晚上来到火影室与鸣人见面。今天他们刚刚击败了宇智波信,佐助把一大群克隆体送到兜那里后,就直接往鸣人那里走。佐助推开门的时候,鸣人还在处理工作,厚厚的文件堆在桌子上几乎比鸣人的上半身还要高,鸣人整个人都埋在了其中。

       佐助一边想着“鸣人这个火影当得可真是忙碌啊”,一边从容地坐在火影室的沙发上,出于不打扰鸣人的目的,他没有出声,可鸣人在他推门的刹那就发现了佐助,并把目光投向佐助。

       佐助:“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我讨论?如果没有我就不打扰你了。”

        鸣人:“我...我马上就能处理完手头这些文件,所以,可以等等我吗,佐助。”

        佐助:“好。” 

       佐助趁着这个机会打量起鸣人的火影室,他来这里的次数很多,但每一次都是交给鸣人情报以后,就匆匆离去。佐助离开村子的时候,墙壁上还只有五位火影的照片,现在旁边多出的两张,分别是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和七代火影漩涡鸣人。

        佐助觉得鸣人这张照片照的不错,剪成寸头的鸣人显得更加成熟,因为正对着镜头,表情也难得的严肃起来。小时候的鸣人个子不高,后来却长成了一米八的成年人,佐助看着鸣人披着火影袍的背影,在真心为鸣人梦想成真而高兴的同时,也总会感慨时光过的太快。

        佐助又把目光投向鸣人,他惊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如此安静地注视过鸣人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似乎是鸣人送他出村的那天。那时佐助本想与鸣人不告而别,却在出村后看到了靠在大树上的鸣人,阳光倾落在鸣人金色的头发上,微风吹动起佐助脸颊旁的黑发,佐助在靠近鸣人的步伐中,注视着鸣人。

        佐助心想:难怪啊,我会在那个时候感到那么一丝意外。那个时候,便是佐助和鸣人动身前往宇智波信的老巢救出小樱之前,鸣人对佐助说:“解决完这件事后,我们晚上聊聊吧!”佐助自诩他与鸣人心意相通,并不需要言语来沟通感情,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佐助怀念起言语这一最简单的表达情感的工具。

        那么鸣人究竟想要与我聊什么,佐助思索起来。是关于辉夜或者木叶的事情吗?应该不是,这样的事情鸣人不会用那种别扭的、欲言又止的语气问佐助,鸣人甚至在撞到佐助的眼神后,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那么他们之间还能聊些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旧友之间的聊天?他们会聊聊曾经的第七班,聊聊第一次见到卡卡西,聊聊波之国的事情,甚至聊聊终结谷的断臂。十多年过去了,这些记忆仍然如此清晰的印在佐助的脑海里,正如那个金发少年一直活在佐助的脑海里一样。

        鸣人此时同样思绪纷乱,他感觉到佐助正在看着他,这样的认知让鸣人更加心慌意乱。这么多年过去,佐助始终能让他心慌意乱。鸣人从来没有觉得距离和时间可以阻断他们之间的感情,正如当初佐助离开木叶的那三年,鸣人不但没有忘记佐助,反而催生出了更加强烈的、执拗的思念。鸣人认为,这是他和佐助的羁绊。

        所以鸣人不知道该如何向佐助开口,从佐助推门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心绪不宁,连文件都看不进去,可他又不敢抬头,怕撞上佐助正望着他的眼神,只能垂着头逐字逐句地读文件上的内容。

        这一切都要从鸣人无意中撞见水月跟佐良娜的对话说起,鸣人听到那个女孩哭泣着说:“所以说香磷才是我的亲生母亲。”鸣人下意识地想要进去为佐助辩驳,他是如此相信佐助的品性,少年佐助的桀骜不驯、宁折不弯在少年鸣人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即使他们二人都不再年轻,但鸣人相信,时间最多只是磨平了佐助的外表,让佐助现在看起来多了份温润,佐助骄傲的内里是绝不会被打磨掉棱角的。

        可当鸣人踏出脚步的那一刻,他可耻地迟疑了,他选择了悄悄离开,然后他向佐助抛出了今晚的聊天约定。

        鸣人为什么会迟疑?因为鸣人发现这个答案是说得通的,可以一定程度上回答鸣人心头萦绕的一些疑惑。

        比如,佐助什么时候接受小樱?什么时候与小樱拥有了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让佐良娜思念自己的父亲到如此地步?

        当年小樱宣布她已经和佐助在一起时,鸣人真的很为他们高兴,在他心里小樱是一个能带给佐助幸福的女孩,她深爱并等待着佐助,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佐助这一生太苦了,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鸣人相信一个家庭能为佐助带来些许的幸福。所以鸣人怎么可能不为小樱和佐助高兴。

        但慢慢的,鸣人心里也浮现出了许多的疑惑。在鸣人心里,佐助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男人,他能为了宇智波一族的复仇,不顾一切地获得力量,在佐助心里,家族和家人,是高于一切的存在。那样的佐助,怎么会在结成家庭后,对妻子和儿女如此冷淡?

        可如果说答案是这个的话,就可以解释通一部分了——佐助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这绝对是最糟糕的答案,鸣人懊恼地想。可要是这样,佐助为什么不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呢?莫非是佐助爱的人已经心有所属,或者是因为什么缘由错过了?

        佐良娜说,她是香磷的女儿,所以说佐助心里的人是香磷...他们两人之间又能有什么阻碍?鸣人是见过香磷的,说起来香磷与鸣人还有渊源,他们都是漩涡一族的族人。香磷有一头标志性的漩涡族人的红发,带着一副眼镜,长相绝对称得上美丽,更重要的是,她对佐助的爱丝毫不逊于小樱。

        鸣人曾经认为香磷只是爱着佐助出众的皮相,但这个女孩即使差点死在佐助手下,仍然选择四战时跟随在佐助身边,察觉到佐助有危险后,一个人冲在最前面爆发了漩涡一族独有的金刚封锁,与白绝进行对抗。香磷爱佐助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她爱着他的所有,在佐助最迷茫黑暗的时候作为鹰小队的成员陪在佐助身边,不离不弃。

        若佐助心里的人真是香磷,香磷一定会排除万难只为和佐助在一起,这二人也一定会是羡煞旁人的眷侣了。可事实情况却不是这样,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佐良娜的身世小樱是否知情?

        佐助到底隐瞒了什么!鸣人情绪愈加激动,他放下笔,喊道:“佐助!我有事情想问你!”

        佐助因为鸣人严肃的口吻愣住了,他觉得鸣人这副样子居然有点有趣,所以勾起了嘴角,他淡定地瞧着鸣人说:“说吧。”

        鸣人拿佐助“随你便”的态度最没有办法了,佐助比起少年时可真是温和太多了,放在以前佐助肯定会拽着脸说:“怎么了你个吊车尾!”,绝不会这么客气地听鸣人讲话,这让鸣人满心的烦躁好像全打在一团棉花上。

        鸣人依旧坐在办公椅上,他攥紧手上的钢笔,憋了半天问出一句:“你今天...会回家吗?”说完鸣人深感自己蠢得无可救药,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果然,鸣人听到佐助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轻笑起来。

        佐助:“你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把我叫到这来的?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现在已经回家了。你到底想问什么?鸣人。”

        鸣人决定换个角度:“我最近一直在思索一件事,你说有什么原因,会使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佐助皱起眉头,他说:“身为火影,你每天就在想这些事?要是你找我只为这种无聊的事,我就走了。”说罢佐助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不准走!”鸣人从办公椅上迅速坐起来,他喊道:“先回答我!”

        佐助停住脚步,他转过身来,眉头还没有舒展开:“鸣人,今天的你很奇怪。”佐助又重新坐回沙发,他似乎真的思考起来,良久他回答到:“也许是有人阻拦,比如他们的亲人;或者是外部的环境,比如动荡的局势。”

        鸣人马上说:“还有吗?”佐助口中说的这些显然不成立,佐助和香磷都是孤儿,现在四战也已经结束,一派和平的景象。

        佐助:“那就只能是内因了,最简单的原因,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痕和芥蒂。”

        鸣人:“可如果是真心相爱,又有什么芥蒂是解不开的?”

        佐助:“有些芥蒂是永远也解不开的,就算解开了也会留下痕迹,然后慢慢地折磨一个人的内心,消磨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鸣人:“我不这么认为,这分明就是浪费时间和感情,只要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那为什么不可以。”

        佐助:“如果就是退不出那一步呢?鸣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应该说大部分的人本质都是自私的,不喜欢委曲求全。”

        鸣人:“所以连心爱的人都可以放弃?”

        佐助:“是的。”

        佐助和香磷之间有芥蒂吗?香磷对佐助应该有,毕竟佐助曾经差点杀死她的事实无法改变。也许这就是答案,他们虽然相爱着,但因为香磷对佐助有着芥蒂,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然后他们也许是无意中拥有了佐良娜.....

        下一个问题来了,佐良娜为什么会成为佐助和小樱的孩子?最大的可能是香磷生下佐良娜以后,将佐良娜交给了佐助抚养,后来佐助和小樱结婚后,佐良娜就被当作二人的孩子养大,但佐助依旧对香磷余情未了,所以才会经常不回家,跑去与香磷幽会。

        佐助完全不知道鸣人已经把他脑补成了一个怎么样的渣男,他看着鸣人一脸痛苦纠结的样子,居然还担心起鸣人的状况来。刚才鸣人的一系列问题肯定意有所指,依鸣人直来直去的性子,能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吞吞吐吐,甚至要私下找自己单独询问?

        犹豫一番,佐助说出了他的猜想:“鸣人,你是不是心里有一个忘不了的人。”

        鸣人吓得连手里的笔都掉到了地上,他真想破口大骂:到底是谁心里有另外的人啊!不过因为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鸣人还是压住了已经到喉咙口的话。殊不知鸣人的动作还有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在佐助看来就是承认,佐助语重心长地说:“鸣人,你已经有博人和向日葵,就不要再留恋旧情了。”

        鸣人简直有理说不清,为什么佐助就能义正严辞地说出他想说的话啊!鸣人也想说:佐助,你已经有佐良娜,不要再留恋香磷那个女人。等等,佐良娜就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啊!

        鸣人:“那你呢?你做到了忘掉旧情吗?”

        佐助:“我?我哪有什么旧情。”

        鸣人:“你从小到大最不缺女孩子喜欢了,谈过三四段恋爱对你来说很正常吧。”鸣人摆出一副理解佐助的表情,当然鸣人只是玩笑话,佐助这个万年冰山,大概率只跟小樱和香磷两个女孩子有交情。

        佐助:“我没有谈过恋爱。”

        鸣人:“怎么可能?”

        佐助:“所以说,你谈过恋爱?”

        鸣人自信地拍拍胸脯:“那当然!”

        佐助:“和谁?雏田吗?你们干了什么。”

        鸣人:“我们一起去吃一乐拉面,一起去看烟火,然后雏田她就会...亲吻我。”鸣人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

        佐助:“照你这么说,我的确没有谈过恋爱。”

        鸣人:“难道你和小樱也没有?”

        佐助:“我没有跟她去吃拉面,去看烟火,她想要亲吻过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鸣人已经目瞪口呆:“她可是你的老婆,你为什么要拒绝啊!你不会还没有和她亲过嘴吧!等等,那你岂不是只跟我一个人......”鸣人想起来小时候跟佐助发生的那场意外,瞬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佐助冷淡地表示:“你想多了。”鸣人松了一口气,但佐助紧接着说:“不过你说的那种恋爱,我和小樱之间的确没有。”

        鸣人:“那你结婚之前都在干什么啊!”

        佐助做出回忆的神情:“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调查辉夜的事情。”

         鸣人简直要抓狂了,他三两步来到佐助身旁,然后坐在沙发上和佐助挨在一起:“佐助,你这样真的快乐吗?如果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应该争取跟她在一起。”

        佐助尖锐地反问:“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鸣人顿时语塞,佐助也步步紧逼:“那你觉得,我心里另外的那个人是谁?”

        鸣人:“我......”

        佐助盯着鸣人,他的话像一把利刃:“你什么你,你觉得是你?”

        鸣人反应过来佐助的意思,他满脸通红,想要反驳,佐助顺势帮他下了个台阶:“描述描述吧,你觉得的那个人。”

        鸣人:“她为你付出了很多。”

        佐助:“嗯。”

        鸣人:“她曾经是你的同伴。”

        佐助:“现在不是吗?”

        鸣人想了想:“我觉得现在也是吧!”

        佐助:“还有吗?”

        鸣人:“她差点被你杀死,但还是选择了原谅你。”

        佐助:“接着说?”

        鸣人鼓起勇气说:“你对她还有旧情,所以总是跑去见她。”

       佐助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到:“你觉得这是出轨,是吗?难怪啊,你今天晚上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鸣人干脆破罐子破摔,他不管不顾地说:“所以我刚才说的你都承认了,是不是?”

        佐助的眼睛让鸣人看不清了,乌黑的好像有一个深渊在里面,这双眼睛带着一点奇怪的情感看向了鸣人,这让鸣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佐助在他眼前缓缓开口:“我再帮你补充一条,他的姓氏是漩涡。”

        鸣人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喊道:“我就知道,是香——”

        佐助打断了他:“是你。”佐助说这句话时视线一点都没有移开,那只常年掩藏在头发下的轮回眼仿佛也闪烁着火花,这火花落在鸣人身上,仿佛要把鸣人身上烧出一个个洞来。

        “开什么玩笑。”

        “不过是曾经而已。”

        “曾经?”

        “你很希望现在也是?”

        “当然不是。”

        “那就闭嘴吧。”

         鸣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佐助是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除了会让鸣人胡思乱想以外,全无意义可言。等等,佐助只是说他心里的另一个人是鸣人,并不代表着就是那种感情,佐助的意思也许只是“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之类的,就像鸣人也一直把佐助放在心里一样。这样想着,鸣人尴尬起来,他刚才到底自作主张想成了什么......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那种感情呢?他和佐助之间。

        鸣人首先打破僵局:“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永远的朋友。”

        佐助:“我明白,你不用总是重复,十多年前你就爱追着我说这句话,非要用‘朋友’两个字跟我制造羁绊。”

        鸣人:“因为你总是一副随时都可以抛下我去追求孤独的样子啊。我现在都记得你说的话,你说‘正是因为羁绊才会痛苦’。”

        佐助:“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鸣人。”

        鸣人:“但我知道你没有变,因为你...你对木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产生归属感。”

        佐助:“你还要我做到什么地步才满意。”佐助的叹气声很轻,但却重重地落在了鸣人的心上。

        鸣人:“为什么是要我满意?当然是你自己满意。我把你带回木叶,是为了让你拥有一个家庭,一群朋友,我认为这样你就会开心。”

        佐助:“你做到了,而且我的生活现状跟你设想的一样,我本人也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可反倒是你觉得我过得不好。”

        鸣人:“我有的时候会想,把你从终结谷带回来是不是错了?你也许根本就不想要我为你设想的幸福生活,因为我想要家庭、朋友,所以一直觉得你也应该有,到头来发现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佐助:“十六岁的你从来不会有这种想法,鸣人,你还是变了很多。”

        鸣人:“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成熟?”

        佐助:“要是十六岁的我遇到的是这样的你,我永远都不会被你带回木叶,甚至一开始,你就说不出‘我一定要把佐助带回木叶’这种话。”

        “说真的,这让我有点难过,你懂我的意思吗?”佐助看向鸣人,期待着鸣人的反应,但鸣人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因此佐助只能补充到:“我的意思就是,我很喜欢十六岁的你,比你想象的要喜欢的多。”

        鸣人:“那现在的我呢?”

        佐助:“一种不一样的情感吧!像是受伤后的绷带,冻伤后的姜汤。”

        鸣人勾起嘴角:“从来没想过你会用这么肉麻的话来比喻我,也比喻比喻十六岁的我吧!”

        佐助也跟着一起笑:“像是战场上的盔甲,冬天里的棉衣。”

        鸣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佐助:“一个是尽可能阻止我受伤,一个是学会接受我的受伤。”

        鸣人:“你更喜欢哪一种?”

        佐助:“都喜欢,因为都是出于关心和在乎。这就是你没有变的地方了,鸣人。”

        鸣人:“你说的话让我好开心啊!如果你小时候能有现在一半的态度,我们肯定成不了对头。”

        佐助:“这我可要反驳你,你扪心自问,我们成为死对头是因为我的态度?难道不是你嫉妒我,所以老是故意针对我。那个时候我只觉得你是个讨厌鬼天天围在我身边,非要跟我比个高下,输给了我还耍赖皮。”

        鸣人挠挠头,说:“哎...我小时候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形象啊...虽然你说的也不算错,但是你也真的让人很火大的。”

        佐助:“看来你讨厌小时候的我,更喜欢现在的我啊……但抱歉了,现在的我只是变得、准确来说是对你变得温和了那么一点点,厌恶你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留情地骂你。”

        鸣人却还是很高兴:“没关系没关系,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佐助本想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护额,却想起来护额已经给了博人,他想起来博人带着佐助护额、穿着鸣人衣服的样子,眼睛浮起一点对后辈的关爱,佐助对鸣人说:“有一点其实你说的没错,我对木叶,没有什么归属感。你居然能察觉到这件事。”

        鸣人:“你能放下对木叶的仇恨,我已经很高兴,归属感对你来说太勉强的话,就不用逼迫自己了。”

        佐助:“所以那个时候你才会没拦我离开木叶?”

        鸣人:“是,但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与你道别,否则实在太过遗憾。”

        佐助:“我本以为你会拦住我。”

        鸣人:“我本想如此,但是我没有理由拦住你。”

        佐助:“作为朋友的挽留不可以吗?”

        鸣人:“那太自私了。”

        佐助:“对我展现你的自私,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鸣人。这只是一种占有欲,再正常不过的情感。”

        鸣人:“这真的很正常吗?”

        佐助:“当然,如果你真有那么无私,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能接受我去大蛇丸那里?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到木叶?你也许觉得这是为了我好,但在我看来,你只是对我有占有欲,你不能接受我这个朋友的离开。”

       “后来你找不到‘为我好’的借口,来隐藏你的占有欲了,所以你感到羞耻,你强迫自己放弃这种欲望。鸣人,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鸣人:“既然你早就看透了我的‘为你好’只是虚伪的借口,为什么还要跟我回来?”

        佐助:“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鸣人。”

        鸣人质问到:“你那么讨厌委曲求全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这个理由回来吗?”

        佐助笑着说:“这个理由怎么了?鸣人,你不是这世间最在乎‘朋友’二字的人了吗?为了这两个字,你追在我身后,说要接受我的所有仇恨,要跟我一起去死。现在你反倒觉得朋友这个理由很微小?”

        鸣人:“不是的,我只是以为,在你心里,朋友的意义没有那么大,不会大到像你这么骄傲的人委曲求全。”

        佐助:“你不要忘了,抢铃铛的时候,为了友情打破卡卡西老师的规则给你喂饭的,是我;到波之国的时候,为了友情为你挡针差点牺牲的,也是我。从一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轻视过朋友两个字。”

       “我是一度放弃友情,但那个时候,为了复仇,我连自己都放弃了,力量对我来说就是一切。”

        鸣人:“你是什么时候,发觉友情重要到可以让你放弃复仇的?”

        佐助:“实话是,从来没有这个时刻。在终结谷的时候,想要革命的决心让我放弃了复仇,但你宁愿与我各断一臂,也要阻止我的计划,我发现,我的革命无望了,我根本无法打败你。那个时候,万念俱灰的我,本来想要一了百了。”

        鸣人:“原来是我的拳头让你放弃了复仇,佐助,你可真是坦率的可怕。”

        佐助:“但是你的友情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否则我根本不会回木叶。”

        鸣人:“我真的很高兴听到你能这么说,这让我觉得我的执着没有白费。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流泪了。”

        佐助:“你看到了...”

        鸣人:“我很惊讶。”

        佐助:“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如何追问你的?我问,‘朋友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然后你回答我,‘我也不知道,但看到你痛的时候,我也会心痛。’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确定你是一个值得成为我活下去理由的朋友。不管朋友在你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管除我以外你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朋友,鸣人,你能做到与我感同身受,这就够了。”

        鸣人:“你原本想要的不止是感同身受。”

        佐助:“我对你也有占有欲。”

        鸣人愣住了,他回答:“我...我从来没有感受到,是我太迟钝了?”

        佐助:“不,是因为我发现我的占有欲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鸣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你却有除我以外的其他朋友,我不是你的唯一。我也跟你一样,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掩盖这种占有欲,于是我干脆将它藏起来。”

       “越是强烈的感情,占有欲就会越强越极端。我的占有欲要么是一,要么是零,没有中间值的概念,一旦开启就会难以用理智来控制。”

        鸣人:“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佐助:“也许我的内心深处也因为这份占有欲而羞耻吧,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告诉你,没有任何意义。”

        鸣人:“怎么会没有意义!佐助,你是我所有的朋友里,我最在乎的一个,你一定要相信这点。从小的时候,我就憧憬着你,后来我追逐着你的背影不断成长为现在的我,只有你的认可和陪伴才是我最渴望的,现在的你更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甚至不能想象、也承受不来你再次离开我。”

        佐助眼里带着笑意,但这笑意竟像秋日的湖水一样寂凉:“即使如此,我也仅仅是你众多朋友中的一个,如果我也要求你做到唯一,你是肯定做不到。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只拥有一个朋友。”

        鸣人:“如果你肯敞开心扉,佐助你也会拥有很多朋友,鹿丸、丁次、小李他们都很关心你。”

        佐助:“但他们又是否能对我敞开心扉?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曾经的叛忍。四战时我回到战场,他们都用怀疑和审视的眼神看着我。当然,他们没有错,信任就是这样脆弱的东西,一旦被毁就会永远留下痕迹。一开始就不能互相信任的虚假朋友,有几百个几千个都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你却是唯一一个做到了信任我的人,为什么呢?漩涡鸣人,你怎么能做到毫无芥蒂?”

        鸣人:“因为我一直信任你,佐助,你总说要斩杀与我的羁绊,但你其实一次也没有做到。我们分开后三年第一次见面时,我就问过你‘为什么不杀我’,你那个时候的给我的理由很有趣,你说‘只是一时兴起放了我一命’。我想啊,你的意思是‘一时情起’吧!你心软了,因为我们之间的友情。”

        佐助:“就因为我没有在终结谷杀了你......”

        鸣人:“那一战你承认了我是你的朋友,还放过了我的性命,这还不够吗?你不是个会把感情说出口的人,所以我只能靠我的心去感受。而且,芥蒂这个东西啊,我刚刚就回答过你,太浪费时间和情感了,只会让人痛苦,倒不如尽量做到释然,让我和你过的轻松些。”

        佐助:“你可真是心大。”

        鸣人:“我不喜欢钻牛角尖而已。所以,我的话对你是否有开导作用?”

        佐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对所有人都敞开心扉,然后我告诉你,我最好的朋友成了鹿丸或者丁次。你会怎么样?

         鸣人:“我会...我会替你高兴。”

         佐助:“那我换个说法。以后我每次回到木叶,都不再是第一个就来见你,而是去见那个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在路上你遇到我,你会看见我和别的人走在一起,我看到你只是友好地打个招呼,然后就擦身而过;我还会用对你的理解包容去对待另外一个人。你会有落差感吗?”

        鸣人:“我...我会有,这太奇怪了!”鸣人居然感受到一种窒息感,怎么会这样。

        佐助:“所以别说大话了,你早就习惯了围在我内心周围的墙壁只为你一个人留下进口的感觉了,你从我这里获取了太多太多的爱,用来填补我们之间分开的三年空缺。人很容易变得贪得无厌,鸣人。”

        “但你不知道我是付出了多少,才能为你提供这么多的爱。你不仅是我唯一的朋友,还曾经是我唯一爱着的人。是亲情、友情、爱情三种爱全都占据的存在。”

        鸣人慌乱起来:“你在说什么啊……”

        佐助:“你在紧张什么?因为爱情两个字吗?在你的认知里,是不是两个男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爱情的存在的?”

        鸣人:“这...”

        佐助:“既然不是兄弟的人可以超越血缘产生亲情,那么不是情侣的人可以超越性别产生爱情又有什么奇怪?爱情,是指欲望与爱意,这些我对你都有,那为什么不能说是爱情。”

        鸣人:“但这样是没有后代的,那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吗?”

        佐助:“鸣人,你在乎后代,是因为你渴求一个传统的家庭,你想拥有普通人的幸福。但我不是,准确来说我是没有大部分人那么过分在乎,我根本不需要一个孩子来组成世人眼里的完整家庭。的确,我是宇智波的唯一幸存者,可那又如何?”

       “作为一个本想要孤独一生、斩断所有羁绊的人,我所有的感情都是随心所致,世俗观念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鸣人:“那佐良娜又是什么?”

        佐助挑了一下眉:“佐良娜不是什么繁衍后代的产物,她的身份不仅是宇智波的血脉,更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孩子。”

        鸣人:“可你明明说,你爱着——”

        佐助:“但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放弃了你。实际上,我只是在事情已成定局后,在越陷越深和趁早抽身中选择了后者。我们之间,是你先结婚的。”

        鸣人欲言又止,佐助先他一步说:“你不用乱想,我和小樱的婚姻,是自由并且你情我愿的,否则,我会选择孤独一生。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委曲求全,更何况,我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但我和小樱的婚姻关系,是我处理的失败了。”

       “所以,你完全可以收起你的愧疚感,你不是什么小说里的狐狸精,尽管你身体里的确有只九尾狐。”

        鸣人听完,也不得不感慨佐助是何等了解他,他简直敏锐的可怕,言语的不加掩饰更加强了每一句话的冲击力。

        佐助:“你能为我付出很多,也的确已经为我付出了很多,这些我都真真切切看在眼里,所以我会回馈你我所有的爱也很正常。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小樱适合我,是因为你觉得小樱追了我那么多年,我也该回馈她感情。可鸣人,你有没有想过,你为我做的比小樱多得多,而且比起小樱,你甚至更加让我感动。”

      “可因为性别,我回馈小樱的就必须是爱情,回馈你的就必须是友情。我并不是觉得爱情就比友情崇高,而是我想同时将爱情和友情都回馈给你,因为你值得,只有你值得,你懂吗?”

       “我曾经思考过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鸣人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你无法理解我。当初你也不能理解我复仇的决心,但即使如此你还是想要跟我一起死。所以我告诉你这份感情的结局也只有一个——一起走向毁灭。”

       “何必呢?我已经让你痛苦了那么多年,再让你痛苦我也觉得残忍。”

       “所以我们之间,连‘错过’这个词都用不上。我们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你也已经为我做尽了一切,本来爱情的产生会是顺理成章。但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我坦白还是不坦白,你始终理解不了这种感情,没错,你不会觉得恶心,你是单纯不能理解。”

        鸣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佐助:“不是这样的,鸣人。你的成长经历决定了你渴望大众的认可和普遍的爱,因为你小时候实在是太孤独了,你的孤独是外因。可我的孤独是内因,我不缺大众的认可,可我只需要我爱的人的认可;我不缺普遍的爱,可我只接受我爱的人给我的爱。”

       “所以我踏得出这一步,而你甚至不知道脚下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鸣人:“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在痛苦?”

        佐助: “倒也没有,我释然的很快。我想,我已经得到了你的友情和亲情,并且也给了你友情和亲情,因此成为了你心中一个无法抹去的存在,这真的就够了。”

      “现在我问你一句,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去死吗?鸣人。”

        鸣人被佐助的一连串话搞得晕头转向,但佐助的问题他听的明明白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当然愿意。”

        佐助:“即使你已经成为了火影,拥有了你一直想要拥有的家庭?”

        鸣人:“但我们之间永不会变。”

        佐助难得露出一点得意的神色,他向鸣人伸出手:“我相信你。”鸣人与佐助握住了手。

        鸣人:“我的确做不到理解你的一切,但我想要你记住,你也是我的唯一。”

       “如果说你是有十分的爱然后十分都给了我,那我就是有一百分的爱,给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分或者两分,唯有你,我会给出其中的五十分、八十分、甚至九十九分。”

       “你也是我所有朋友里,唯一与我真正意义上心意相通的存在,我们的分隔永远只是肉体而不是灵魂。现在我们站在了同样的高度,能看到你还陪在我身边,是我最幸运的事。你本人还有与你有关的一切,已经贯穿我的人生,是我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佐助:“谢谢你满足我那一点占有欲。”

        鸣人:“礼尚往来而已。”

        佐助回家以后,看见佐良娜吞吞吐吐,他问佐良娜怎么了,佐良娜支支吾吾说:“我到底是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那个叫香磷的女人又是谁?”

        佐助一下子就明白了鸣人反常的原因,原来源头是佐助女儿的误会,佐助把佐良娜搂在怀里,他少有的亲昵行径让佐良娜受宠若惊:“你当然是我和小樱的孩子,是我太疏远你了,佐良娜。”佐良娜趴在佐助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鸣人回家看到雏田,他问雏田:“如果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或者都是女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雏田疑惑不已,她轻声询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些?”

        连雏田这么爱鸣人的女人都会迟疑啊……那当初的佐助是怀着怎样的爱才能如此坚定地肯定自己对鸣人有着爱情的呢?佐助甚至能在十多年后,仍然如此坦然地把这份情感说出口,曾经的他不说,也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他觉得鸣人理解不了,所以说得没有意义。

        佐助是一个爱的明白、也恨的明白的人,鸣人觉得自己比起佐助,在这方面真是蠢得可以。

        鸣人回答了雏田一句“没什么”,然后就埋头睡觉。

        佐助又要离村去调查辉夜的事情,临走之前鸣人特意前来送别。

        佐助笑着说:“我已经跟佐良娜解释清楚了。”

        鸣人露出尴尬的表情:“哈...所以我误会你了。”

        佐助:“不过这是我和小樱的问题,矛盾不是一两天堆积起来的。”

        鸣人:“你们怎么在一起的?我一直不清楚这件事。”

        佐助:“小樱是个好女人,佐良娜是我和她一同在外面做任务时有的孩子。”

        鸣人:“你爱她吗?”

        佐助:“爱,但不及她对我的爱。那你爱雏田吗?”

        鸣人:“爱,但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爱她,她也是个好女人。”

        佐助:“有时候婚姻就是这样吧。”

        鸣人:“好好珍惜小樱,有机会尽量回家多看看她,顺便陪陪佐良娜。”

        佐助:“你也要多关心博人,那孩子可总在我面前抱怨你不回家。”

        鸣人骂道:“这混小子,居然在师父面前说我坏话。”

        佐助:“我要走了。顺便告诉你件事,我对木叶的确没有归属感,但木叶始终是我的归乡,因为木叶有人在等着我回来。比如小樱、佐良娜,还有你。”

        鸣人:“再过十几年,我也会从火影的位置上退休,你就可以带着我出去走走,我可是很多年没有机会看看这世界的模样了,你也不必再孤身一人在外面。”

       佐助:“一言为定?”

       鸣人:“一言为定。”

       两个人的拳头撞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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